十二個宮位的光明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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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將傳統技法應用於21世紀的占星學時,所遭遇的主要挫敗之一就是一直受限於所擁有的文本數量太少。其中存在大量的跨度不止幾十年,而是長達幾個世紀的空白,而且語言也在各種希臘語方言、波斯語、阿拉伯語、希伯來語及拉丁語等等之間來回切換。
這些倖存的文本是如此美妙,而翻譯常常會遺漏重要的信息或改動那些微妙的含義,而導致占星學知識的段落整體發生改變。這沒有考慮到形成其特定背景的社會、宗教、政治和哲學狀況,並對這些現存的文本造成了嚴重影響。然後我們還增加了另一個問題,即占星學陷入了魔法和靈性範疇,這意味著它常常被隱藏和禁止,或是有意誤導那些沒有受到神聖知識熏陶的人。
即便這些作品是為了當做學生的教科書而編寫的,但是在這些來自過去的粗略且稀缺的參考文獻背後,有太多需要預先掌握的基礎知識。對於我們和古代大師而言,一個共同點就是教科書需要老師,而老師,無論如何博學多聞,對一部分來自過去的解讀也只能作出猜測。
在註意到其中一些弊端之後,應當說古典占星學的後繼者往往會有他們最青睞的作者,而這些作者成為了占星學法則和實踐延續的命脈。我自己目前最喜歡的三位作者是公元四世紀、來自西西里島的律師和參議員尤利烏斯·費爾⽶庫斯·馬特爾努斯(Julius Firmicus Maternus),十一世紀伊朗博學家阿布‧拉伊汗‧比魯尼(Abu Rayhan al-Biruni),以及十三世紀的意大利戰爭顧問古德·波那提(Guido Bonatti),他的一生可謂漫長,他的幾位資助人則沒那麼幸運,都先他而去。
馬特爾努斯寫出了《論數學》(Matheseos)或《占星學原理》(The Theory of Astrology),比魯尼是《占星元素說明》(The Book of Instructionin the Elements of the Art of Astrology)的作者,而波那提則著有統稱為《天文書》(Liber Astronomiae)的大量作品。這篇文章引用了這三位作者對星盤中十二個宮位的討論。
我最喜愛的作者中“比較年輕的”一位是波那提,他在他的《天文書》第一冊、第二冊和第三冊的第61章中說道:
波那提說第十一宮比第五宮好,第二宮和第八宮都描述了當事人的物質或金錢將會在哪裡顯現。
在《占星學》(The Art of Astrology)中,比魯尼在註499中說榮華富貴與始宮相關,這些宮位代表著在人生中尋找成功的幸福含義,而果宮則指向逆境,帶來破壞和過度。榮華富貴的水平隨著始宮的高度不同而有所不同(第十個星座是最好的),或隨著特定宮位主管行星的尊貴力量和狀態而改變。果宮帶來的苦難也隨著它們的破壞性不同而各不相同:雖然第三宮和第九宮是果宮,但第六宮和第十二宮卻更糟糕,因為它們不只是果宮,還與星盤(上升位置)不合意。
至於接續著始宮的續宮,比魯尼指出,這些宮位越過了榮華富貴的中間線,因為它們是從苦難通往那裡的路徑。有趣的是,這與宮位的順序正相反,正如比魯尼所指出的,這是從果宮(苦難)到始宮(榮華富貴)的順時針運動。例如,行星從毀滅(第十二宮)“升起”要到達可能的成功(第十宮),只有借助中間的宮位(第十一宮)為它們帶來的優勢。
兩位作者關於果宮的論斷都十分嚴厲,使用有感染力的詞語來描述不幸的第六宮和第十二宮。馬特爾努斯的論述與此類似,但是它讓我們深入了解了為什麼在宮位的力量上有這樣明顯的區分,因為這與上升位置是其他宮位的光、養分和生命的源泉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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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某個共同特色將星座連結起來的相位被稱為托勒密相位。透過性別——陽性到陽性或陰性到陰性——連結星座產生六分相,三分相和對分相,而透過模式——啟動,固定或變動——連結星座產生四分相。是的,就是這麼簡單。當我們以整星座宮位制來看星盤的時候,這個模型特別簡單明了,因為這時每個宮位的宮始點都在星座的0度,行星都在宮位對應的星座邊界之內。
這些托勒密相位形成了宮位意義背後的原則,其依據是位於上升星座的最初源頭是否能傳遞光線到此(換句話說,形成相位)。
如上圖所示,上升星座喜歡第三宮,第五宮,第九宮和第十一宮,它們形成同陰陽(六分相)或同元素(三分相)的輕鬆的相位。而在對分上升點(即下降點)的宮位和正好在尖軸上的宮位(中天和下中天)則存在一些緊張,但是仍有一些共同的特性使得光線可以從上升位置傳遞到這些始宮。
例如,在上圖中,陰性的啟動水象星座巨蟹座位於上升位置。巨蟹座兩側的星座——雙子座和獅子座——與它毫無共同之處。這兩個星座都是陽性星座,與巨蟹座的模式和元素也都不同。類似地,在巨蟹座對面的星座摩羯座兩側的兩個星座——射手座和水瓶座,也與巨蟹座的陰陽、模式、元素都不相同。
這樣就有了四個與上升星座沒有共同點的星座,它們因而與命主出生時升起的星座沒有形成相位。其中兩個是接續始宮的宮位,即續宮(第二宮和第八宮),另外兩個是位於始宮之前的、被認為是最糟糕的兩個宮位,因為它們都是果宮並且陷入黑暗之中(第六宮和第十二宮)。
馬特爾努斯的優先順序有些很有道理:上升點優於下降點,中天比它對面的下中天更優越。但是,你可能想知道為什麼一個六分相宮位會排在一個三分相宮位之前(第十一宮優於第五宮),又或者為什麼神在女神之前(第九宮優於第三宮)。
這些排序透過高度和方向連接起來。被提升的宮位——第九宮、第十宮、第十一宮——更接近天空中的神聖領域,因此優於它們對面的較低宮位——第三宮、第四宮和第五宮——但是這不是它們得到優待的唯一原因。
下圖說明了方向如何在早期占星學實踐中佔據了比重很大的一部分,右側和左側之間在增強宮位力量方面的差別,以及特定相位——特別是四分相的力量。
但是,為了理解方向,你必須把自己放在一個相對星盤而言的正確位置上,即以星盤中心作為立足點,面朝東方地平線—上升點。如果這一步做對了,那麼你的右手將會指向中天和星盤中被提升的宮位,而你的左手將會指向下中天和星盤中較低的部分。
拉丁詞文單詞dexter的意思是右手或身體的右邊,但是它也可以用於描述一些嫻熟、適當或有利的事物。在《聖經》詞彙中,“上帝的右手”代表力量、權力、權威和判決。
拉丁文單詞sinister則正相反,指左手或身體左側。同樣是這個詞,也用於形容邪惡、有害、不幸或危險的行為。
對左手一側的偏見和這些詞彙的起源,可能來自通過某些鳥類的飛行來算命的希臘實踐。渡鴉、烏鴉和鷹都被視為神的信使,希臘先知會面向北方(想像轉身面朝星盤底部的下中天),等待觀察鳥是否會飛過他們的右側——東方日出的方向。如果這種情況發生了,先知將會宣告這是來自神的吉兆。但是,如果鳥飛過先知的左側——地平線的西方,那麼神是不悅的,必定會很快發生災禍。
當被用在早於或晚於太陽升起的行星上時,右側和左側的概念有著其他含義。在太陽之前升起的行星位於右側,即太陽的右側,被稱為“東出”或在太陽的東方,而那些在太陽之後升起的行星位於左側,術語是“西入”或在太陽的西方。一般認為東出的位置讓一顆行星更熱、更潮濕、行動更快,具有年輕的特質和更好的物理屬性。西入的位置則會讓行星反應變得遲緩、能力衰退、更冷、更乾。
在行星的迦勒底秩序(下圖所示)中,有三顆行星——土星、木星和火星——在位於七顆行星中間的太陽上方。因為它們的位置更高,所以更接近八元神(Ogdoad)(至高存在)的領域,這三顆行星被稱為“外行星”。外行星更喜歡相對於太陽東出(在太陽的右手邊),而三顆剩下的行星——金星、水星和月亮——在迦勒底秩序中位於太陽下方,更接近地球,因而被稱為“內行星”。內行星更喜歡處於太陽左側的位置上,即西入或西邊。
在《占星學》(注487)中,比魯尼說當土星相對於太陽東出(在它的右側)時,代表“對所有業務事項進行深刻而有效的判斷,並進行準確而權威的調度”。但是,如果土星在太陽之後升起,在它的左手一側,則“業務規模小且平庸”。
木星在太陽的右側(東出)帶來公眾地位上的優勢,因此當事人在所有專業行為上都能確保公正,並有“良好的舉止,美麗和優雅”。木星在太陽的左側(西入)則代表“中等重要的職業”或勉強“夠用的財富”。
火星在太陽之前升起,位於它的右側(東出)會導致戰爭,象徵指揮軍隊和在商業中擁有勇敢、迅速的名聲。而在太陽的另一側,即它的左手一側,火星只有一般的地位,無法獲得權力或影響力。
根據比魯尼的說法,從提升(在右側)到降低(在左側)之間的這種明顯變化對於內行星而言則差別很小,“西入的情況極少對水星和金星造成傷害” ,但是他確實說“金星的行動在東出時會比在西入時較為無效”。比魯尼沒有對月亮在太陽之前與之後升起的差別作出評論。
福耳圖那(Fortuna)的女神是機會的化身,因為她只要簡單轉動她的輪子,就能夠帶來好運或厄運,或把某人的命運從安逸和富足轉向貧窮與恥辱。在阿爾布雷希特·杜勒(Albrecht Durer)於1501年創作的《涅墨西斯》(Nemesis)(《偉大的命運》[The Great Fortune])中福耳圖那右手持一個珍貴的器皿(好運),左手握著一捆鎖鍊和束帶(厄運)。
在另一件獻給福耳圖那的藝術作品中,命運女神坐在命運之輪中心的寶座上,從她的權力主導地位有意識地指揮人類的命運。但是在杜勒的畫作中,福耳圖那好像幾乎沒有註意到她對人類的影響(由她腳下的城市所表示),反而在天空中踩著她的輪子,目不轉睛地註視著右手裡的金杯。
同樣,四個續宮——第二宮、第五宮、第八宮和第十一宮——可以表現出從幸運、指導者的狀態變化到果宮所代表的災難和毀滅。或者如比魯尼所認為的,續宮可以成為從苦難通向榮華富貴的途徑。
這些宮位位於始宮和果宮之間,常常在兩種迥然不同的人生版本之間扮演媒介的角色。這種中間位置擁有它自己的能力,光明與黑暗的宮位可以代表從成功到毀滅的衰落,反之亦然——如果命運之輪向上轉動的話。
這個工作坊將檢視續宮,看看它們將個體送到一種抑或是另一種命運道路上的潛在可能,因為在這些宮位中的行星和這四個宮位的主星決定著福耳圖那在你命運中扮演的角色。
導師簡介
喬伊·烏瑟是一位澳大利亞占星師,她在過去25年間一直在做諮商,教學,並在多個國內和國際會議上做講座。她從1990年代早期即開始學習占星學的古典技巧,並從2002年開始和瑪麗·加西亞(Mari Garcia)同為宇宙世界學校(Astro Mundi)的校長。關於占星學課程、文章和演講的更多細節,請訪問他們的網站www.astromundi.com。
烏瑟是三本書的作者:
《天梯:天堂的階梯——占星學論文合集》(Scala Coeli: A Ladder to Heaven- A Collection of Astrological Essays)(2012年),與瑪麗·加西亞合作的六篇論文合集。
《小宇宙:占星學和宇宙誕生圖》(A Tiny Universe: Astrology and the Thema MundiChart)(2018年),通過神秘的宇宙誕生星盤探索了占星學的基本原理。
《小宇宙的伙伴:古典占星學中的流行技法》(A Tiny Universe's Companion: Popular Techniquesin Traditional Astrology)(2018年),綜述了更高級的原則,例如行星區分,munakara,不合意,和一世紀的預測技巧法達運程。
從她的書籍出版開始,烏瑟進一步發展了在法達運程上和不合意上的想法。這些系列和《小宇宙的伙伴》一書中介紹的其他技巧在2021年仍將繼續。
2020年,烏瑟參與了邁克爾·A·布萊恩(Mychal A. Bryan)在“天啟”(Oraculus)中的系列訪談:真實預測博客,第20和37集。
版權聲明:本文經授權翻譯發布。本文作者觀點不代表星空凝視占星學院的立場。圖片主要來源於網絡搜索,如侵犯了您的權益,請與我們聯繫刪除。如需轉載文章請聯繫原作者獲取授權。我們的郵箱是:skygaze.sata@gmail.com,感謝您對SATA的支持!作者:喬伊·烏瑟|譯者:陳萌|審訂:Zora Gao |主編:Holga |編輯:菠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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